保罗·麦格拉斯:一对一

“当我的膝盖还大的时候，我想我是一个不错的球员，”保罗·麦格拉思带着渴望的微笑说。这是一种保守的说法。在长达16年的职业生涯中，麦格拉思代表国家队出场83次，赢得了两届世界杯，并为英格兰国家队效力曼联和阿斯顿维拉他是英格兰足球史上最优秀的中卫之一。

他那极其诚实的自传的封面从悬崖边缘回来对他的地位给出了更准确的评价:“爱尔兰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足球运动员”。但麦格拉思说他只是一个不错的球员，并不是虚伪的谦虚。在他的一生中，他与酗酒和自卑作了长期的斗争，这种斗争一直持续到今天。他是最不可能赞扬他的人。然而，这位46岁的都柏林人是你希望遇到的最可爱、最和蔼可亲的人之一，因为他坦率地回答你的问题……

谁是你心目中的英雄?当你还是一名年轻的职业球员时，你的比赛是以谁为基础的?
理查德·坎宁，德文郡
我是一个巨大的切尔西所以彼得·奥斯古是我的大英雄。我喜欢像查理·库克、大卫·韦伯和“菜刀”哈里斯这样的球员，他们知道如何铲球。在过去的日子里，我把自己想象成一个前锋，所以我很尊敬奥西。我在墙上贴了海报，我妈妈给我买了切尔西的球衣。当我穿上它的时候，我觉得我是蜜蜂的膝盖，白色的袜子和蓝色的衬衫，背后有9号。作为一名年轻的职业球员，我很崇拜马丁·巴肯，因为他在球场外完美无瑕，在球场上很有风格。

你做过一段时间的钣金工人。这和职业足球相比怎么样?
托尼·兰顿，索利赫尔
那是金属制品，但不是钣金工人。比较起来怎么样?一点也不职业足球是做你的爱好就能得到报酬，而我所做的工作是非常辛苦的。我曾在一家公司工作，他们生产顶部有尖钉的重型安全门。在寒冷的早晨，我拖着这些门到处走。这是一项艰苦的工作。有一段时间，我也在屋顶上放了石板。这很棒，因为它让我禁足了。做完这些之后，我知道我很幸运能踢足球。

你是80年代早期爱尔兰联赛中为数不多的黑人球员之一。怎么样?那里有很多种族主义吗?
Diarmuid de Brun，德比，途经都柏林
有一点，但只来自少数人。你会听到人群里的声音，那个奇怪的家伙认为他很有趣，当然，如果他后来遇到你，他就没有勇气说出来了。在球场上有一些奇怪的白痴，他们会叫我奇怪的名字，试图煽动我被罚下。

适应曼联这样一家大俱乐部的生活有多难?
克雷格·霍尔顿，斯托克波特
令人惊讶的是容易的。我在爱尔兰过得很舒服，实际上我在圣帕特的兼职和铁门工作赚的钱比曼联给我的要多。当我被邀请去曼彻斯特时，我真的不得不考虑一下，几乎拒绝了，因为我做得很好，我想我会一直这样下去。但是当我来到老特拉福德的时候，那里有很多爱尔兰小伙子:凯文·莫兰、阿什利·格兰姆斯、弗兰克·斯台普顿和安托·惠兰，他们帮助我适应了这里。

如果你不摘下耳环，大罗恩就拒绝签你，是真的吗?
乔恩·布伦南，切姆斯福德
是的，它是。我想他是在开玩笑。在我签第一份合同之前，罗恩说他认识一些伟大的中卫，他们从不戴耳环，所以我不会和他一起戴耳环。我立刻把它拿了出来，因为我不想让它成为一个问题。凯文·莫兰说他这么做可能是因为他对珠宝的热爱——他自己也想要这只耳环!

凯文莫兰原谅你在1985年足总杯决赛中糟糕的传球导致他被罚下了吗?
约什·哈里斯，乔顿
那场比赛之后我躲着凯文，因为我知道那是个可怕的传球。我很担心，因为当他走上温布利的台阶时，英足总拒绝给他颁发奖牌。但我们做了多年室友，凯文对此很满意。他挥手拒绝了我的道歉，让我忘了这件事。他不是那种记仇的人。可惜的是他不应该被罚下场，因为我可以轻易抓住彼得·里德。

你为什么要留那个小胡子，让你看起来像《科里》里的凯文?为什么不留个大胡子呢?
戴夫·邓宁，曼彻斯特报道
我长不出像样的小胡子;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处理那堆垃圾。其实我觉得自己看起来很酷，但回头看那些照片我觉得很尴尬。那时候我是个白痴。

你还记得你在格拉纳达的演出吗启动和诺曼·怀特塞德?看起来你喝了几杯…
Rob McPhail，通过电子邮件
大概有几十个人吧。那天我们玩得很开心。诺曼邀请我在一个周五下午的比赛前和他一起上这个节目。我对做电视直播很紧张，但决定这应该是我的第一次尝试。为了缓解我的紧张，我们去了特拉福德，吃了一顿。我比诺曼吃得还多，退一步说，我吃得太多了。直到今天我都不喜欢做电视直播，因为我很紧张。为我的书做宣传，有人要求我做一些，但我没有。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出版商对此也很满意。

你在和robo和Big Norm谈话的时候都谈了些什么?
杰斯·桑德斯，牛津
主要是看轮到谁了!我们过去什么事都闲聊，只是互相无聊，直到我们摇摇晃晃地走了。我们可以无话不谈，让彼此开怀大笑，享受狂欢。我们在帕迪·克莱兰德的酒吧里感觉很舒服，当地人都认识我们，我们会和他们一起放松。我们从来没有受到曼联或曼城球迷的骚扰。

弗格森在曼彻斯特的酒吧里真的有间谍网络吗?
大卫·福勒，奥特林厄姆
他肯定从投注者那里得到了奇怪的消息。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也许他派人跟踪我们，但第二天早上他知道我去过哪些酒吧。酒吧里的人——也许他们是曼城的支持者!——我会让弗格森知道的。但他从来没有出现在酒吧里，当我们在全速飞行时把我们拉出来。

你什么时候意识到你酗酒成了一个问题的?
安迪·米切尔，厄姆斯顿
我的第一杯酒。我18岁的时候和我的球队达尔基联队在德国巡演的时候就有了。第一天晚上我喝得太多了，我不记得第二天发生了什么，所以从那时起我就知道有问题了。直到22岁我才再次喝酒，但后来我又酗酒过度了。

当我们去曼彻斯特参加派对的时候，我常常在去之前先喝点酒。我很害羞，我需要那种荷兰式的勇气来帮助我去参加派对。我会在聚会上继续喝酒，所以我总是比别人先喝。我这么做是因为我很害羞，缺乏自信，缺乏自尊，也许是因为我在孤儿院长大，也可能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和60年代都柏林的黑人不一样。我们身边的人不多。

1989年，曼联官员试图说服你退役而不是卖掉你，这是真的吗?
珍妮·拉德克利夫，德罗伊维奇
这是真的。当时我只有29岁，职业球员协会的戈登·泰勒代表我和弗格森以及主席马丁·爱德华兹一起解决了所有的问题。大家都同意我退役，从曼联拿到一笔奖金，然后在都柏林参加一场比赛。但我痛苦地离开了那个会议——我想‘事情不能就这样结束了’。我离开后和布莱恩·罗布森、凯文·莫兰和诺曼·怀特塞德谈过，他们说我不应该接受这个奖项。他们是对的，在我内心深处，我知道我不想这样做，所以我打电话给戈登·泰勒，告诉他他可以告诉他们忘记这件事——我想继续演奏。他们可以把我赶出俱乐部，但我不可能退出比赛。

他们为什么要我辞职?想到我去另一家俱乐部并表现出色，曼联可能会不高兴。我不想这么说，但这是我认为他们想让我离开足球，不加入其他俱乐部的唯一原因。公平地说，亚历克斯并没有试图让我在那之后退休，他理解我为什么改变了主意。

你足够优秀，可以在欧洲大陆的精英俱乐部踢球。你听说过有人对你感兴趣吗?你会去吗?
巴里·科尔，谢菲尔德
是的，我会出国的。当马拉多纳在那不勒斯效力时，我收到了那不勒斯的邀请，那是80年代末意大利最好的球队。我在那不勒斯附近的索伦托海岸度假时，一个那不勒斯官员代表团来我住的酒店看我。我很惊讶他们知道我在那里。我们谈了很多，但没有结果。想象一下，如果那是真的……我很想去，但也许以我的情况我还是不去为好。意大利足球并没有真正的饮酒文化，所以也许我会开创一个。

1992/93赛季，你一直在阿斯顿维拉。与老东家曼联无缘联赛冠军，你有多失望?
保罗·约翰逊，通过电子邮件
输掉冠军争夺战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但我很高兴曼联赢了，如果维拉不能。在离开曼联后的几个赛季里，我希望他们输掉每一场比赛，但那种愤怒离开了我。也许我们没有经验或精神力量走完全程。公平对待曼联，他们应该赢。

你在维拉的时候训练过几次?
马特·劳，伦敦
我在那里的头几个月训练过，但在接下来的七年里再也没有训练过。维拉队医吉姆·沃克，他不仅仅是我的朋友，他是我的英雄，基本上是他让我的职业生涯继续下去。如果没有吉姆的支持，我可能会提前四个赛季结束比赛。

吉姆制定了一个计划，让我每天早上骑10分钟自行车，仅此而已。有些日子我只想洗个澡。运动会照顾我的健康。我很难不参加其他人的训练，尤其是我以前喜欢的五人制足球。我就看着他们，捡球。但是维拉的小伙子们很聪明:他们没有人抱怨，他们只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阿斯顿维拉的球迷很高兴看到埃利斯的离开，但是当你在那里的时候，你对他的看法是什么?
亚当·莫伊尼汉，爱尔兰
我爱他。在内心深处，他总是为维拉的幸福着想。我看到利兹联在试图追上曼联和阿森纳之后却落后了。道格不想把钱花在球员身上而遭受降级。公平地说，他确实在90年代花了一些钱，也许这些钱应该更明智地投资。作为朋友和主席，我真的很喜欢他。他对我再好不过了，他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把阿斯顿维拉的所有资源都放在了我的身体上。我不想听到他一句坏话。

你在维拉时在罗恩·阿特金森手下踢球。当你听到他对马塞尔·德塞利的评价时，你有什么感觉?
迪安·布朗，伦敦
我了解罗恩，他不是种族主义者。他对一名黑人球员发表了愚蠢的评论，这是你不能原谅的，但他这么做是因为他是“老派”。他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自己也知道。因此毁掉一个人的事业是不对的。他引进了我，西里尔·里吉斯，劳里·坎宁安，雷米·摩西——他成就了我们的事业。他有很多黑人球员支持他，这说明了一切。

在维拉的时候，他经常在训练中组织一些比赛，他说:“好吧，让我们用浣熊来对抗其他人。”我们喜欢它，因为我们总是赢;我的球队会有托尼·戴利和大连·阿特金森这样的球员。没有人觉得被冒犯了，因为罗恩就是罗恩。他没有种族歧视。他只是在开玩笑。我理解为什么有些人会生气，但如果你认识他，就不会生气了。

你父亲来自尼日利亚。你想过为他们打球吗?
萨拉·麦克唐纳，柴郡
不，我从没想过这个。但是因为我出生在伦敦，雷·威尔金斯和布莱恩·罗布森曾经代表博比·罗布森问过我是否会为英格兰队效力。但我永远不会那样做，我永远不会回到都柏林!没有选择的余地。我是爱尔兰人，我八周大的时候就在那里长大。

当纳尔逊·曼德拉访问爱尔兰，听到“噢，啊，保罗·麦格拉斯的歌”时，你有什么感觉?
我是艾利克斯·利斯，刘易斯
这是我听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事情之一。能参与其中对我来说是莫大的荣幸。我很惊讶，当这位伟人来到都柏林时，人们竟然会想到这一点。

每个人都有一个最喜欢的杰克·查尔顿的故事。什么是你的吗?
我是丹尼尔·奥汉伦，我是海尔森
嗯，杰克过去常去爱尔兰的酒吧，用支票而不是现金付款。没人会兑现，他们会把它装起来放在吧台后面，所以他什么都没付过。他是个聪明的笨蛋。他曾经教过我飞蝇钓鱼——他认为我需要一个爱好来让我循规蹈矩。他疯得像个帽匠，但我爱他。

为什么大杰克叫你詹姆斯?
奎尼，通过电子邮件
他叫我詹姆斯有四年了，可能现在还这么叫。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只是觉得很难记住球队球员的名字。他一开始就叫我詹姆斯，并坚持了下来。有趣的是，我开始对这个名字做出反应。

有人说你的巅峰是在94年美国世界杯上顶替罗伯托·巴乔。那是你最伟大的表演吗?
保罗·约翰逊，利物浦
我觉得应该在上面。事实上，我在其他比赛中踢得更好，但如果你考虑到这是在世界杯上，对阵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之一，那么，是的，这可能是我最伟大的比赛。我必须集中精力对付巴乔，他非常狡猾，但菲尔-巴布和我做得很好。

你在德比的麦克拉伦手下效力过。你对这位未来英格兰主帅的印象如何?
杰克·沃尔特斯，利奇菲尔德
我对他的准备和组织以及他所有的体系印象深刻，但我仍然没有参加当时的训练。老实说，我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成为英格兰主帅。那时候我很惊讶他受到了年轻球员的辱骂:他们会直接告诉他去哪里，这是完全错误的。

我总是对我儿子说，当教练告诉你一些事情时，他不是为了自己好，他是为了提高你作为一名球员的水平。小伙子们总是那样对他说话，这让我很恼火。钱让他们变得自负。我很尊敬史蒂夫和吉姆·史密斯，他们对我很好。

你本应在2002年世界杯期间担任英国广播公司第五频道的评论员，但在最后一刻退出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Graham Ainsworth，伦敦
是我接受了一份对我来说太大的工作。荣誉在向我招手，但我无法胜任。我做过一个每日一场与加里·莱因克尔和艾伦·汉森共事，然后得到了这份世界杯评论员的工作。我很激动，同意了，尽管我知道我没有足够的表演来自信。我很害怕，所以在飞往日本的航班上，我喝了几杯，然后出洋相。英国广播公司要求我掉头乘下一班飞机回来。他们其实做得很好。

你如何看待2002年世界杯上著名的罗伊·基恩和米克·麦卡锡的争吵?你站在哪一边?
通常的嫌疑人，通过电子邮件
我坚定地站在罗伊一边。然而，我当时告诉他，无论如何他都应该留在世界杯。我宁愿他们俩在一起，锁上门，解决问题。我对米克有点生气，因为他在其他球员面前斥责罗伊，那简直是激怒了公牛。我不认为罗伊是被陷害的，米克也没有那么有报复心，但作为主教练，他肯定能想出更好的方法来斥责罗伊。他早就知道自己要发脾气了。

最让我恼火的是世界杯的争夺，有罗伊·基恩在你身边，他是当时世界上最好的球员之一，我们本来有机会的。我对FAI也很生气，他们出了问题。他们都埋头苦干，谁也不愿意介入，把事情理清楚。我对他们俩都很生气，但罗伊是我的好朋友，我认为他受到了不公正的对待。

你认为基恩会是个好老板吗?
赛斯·霍华德，莫佩思
无论罗伊在他的生活中做什么，我认为他会取得成功，因为他是这样一个赢家。很多人可能不喜欢他的个性，但是当他从事一项事业时，你不能怀疑他的承诺。他会成为一个很好的经理。

你在酒精的影响下玩了几次?你喝醉的时候真的把阿兰·希勒踢出了比赛吗?
Derek Balment，悉尼，澳大利亚
大概有10场比赛是在我喝了几杯之后打的，可能只有几场比赛是在我喝醉的时候打的。是的，其中之一是对阵阿兰·希勒，我想那是一场平局，1-1或者0-0，但那不是因为我做了什么精彩的事情。当我有点不舒服的时候，小伙子们会看到我，并且踢得更好来帮助我。

也许我在这些游戏中也玩得很好，因为喝酒会增强我不想犯错的意识，因为你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你不想让其他人失望，不想让他们把你的失败归咎于你的酗酒。

谁是你交手过的最好的前锋?
加里·巴内特，萨顿
我最难对付的对手之一是克里·迪克森。他有这样一种诀窍，能够迅速地头球得分。他是一个大个子，你以为你会赢球，但他可以比你先到。他又快又壮。他和我的比赛总是很精彩。马克·休斯是另一个;他可能是我交手过的最强的球员。和伊恩·赖特一起战斗很棒;他会把事情弄得很有趣，还会骂你。你可能会有点疯狂。

这些天你的膝盖怎么样了?你给他们做了多少次手术?
马特·霍尔，纽约
还不错。我仍然可以去健身房，对他们做一些奇怪的重量来保持他们的健康。你注意到了天气的变化，但它们还好，它们让我四处走动。

你认识乔治·贝斯特吗?他的死对你有什么影响?
马丁·休斯，罗奇代尔
多年来，我和乔治断断续续地很熟，并在都柏林为他举办了一场致敬晚宴。我喜欢他，但他是个害羞的家伙，当你考虑到他在足球场上的成就时，你会觉得很神奇。我本以为他会这么自以为是，

采访:Sam Pilger。肖像:斯蒂芬·希尔。摘自2007年1月的《四四二》杂志。